他希望景厘也不必难过,也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一事实。 不用给我装。景彦庭再度开口道,我就在这里,哪里也不去。 霍祁然闻言,不由得沉默下来,良久,才又开口道:您不能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。 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,透过半掩的房门,听着楼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、模糊的声音,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,调门扯得老高:什么,你说你要来这里住?你,来这里住? 景厘轻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之中,再没办法落下去。 霍祁然全程陪在父女二人身边,没有一丝的不耐烦。 景厘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,终于再度开口道:从小到大,爸爸说的话,我有些听得懂,有些听不懂。可是爸爸做的每件事,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就像这次,我虽然听不懂爸爸说的有些话,可是我记得,我记得爸爸给我打的那两个电话我知道,爸爸一定是很想我,很想听听我的声音,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的,对吧?所以,我一定会陪着爸爸,从今往后,我都会好好陪着爸爸。 可是还没等指甲剪完,景彦庭先开了口:你去哥大,是念的艺术吗? 所有专家几乎都说了同样一句话——继续治疗,意义不大。 我要过好日子,就不能没有爸爸。景厘说,爸爸,你把门开开,好不好?